歳暮

今天是2008年度最後的工作日、許多行號早已掛上了
春飾與門松。
同事們都已回家過年、、在幾天前就稍稍注意了一
下、大年夜裏還有営業的咖啡館、可以有従容的安静、
且不太寂寞地、度過這‘年’。
但最後終究仍需留在原書裏回信、寫誌。

但對於過往的記存、確是冷寂的多、没想過要保留這些
的‘記憶’。即使有想寫的動念、亦無太多的管道、也不想
再挑起年少時、那種不知愁的青春、譲它歸零、譲心霊也
歸‘零’。

於五月才試著寫起‘網誌’、一種日記形式的寫記、
然而
従二年前才知道‘部落格’是什麼的自己
對於繁鎖的事、抱著観望態度的自己
於執筆與観劇、有些戒慎恐懼的自己
在群體中、一直游離在外的自己
這麼多過往的自己・・・・
現在、卻在當中慢慢尋回一種調和及、感悟的形式、
在那麼多専於自我的形式中・・・找到真正的‘自己’。

在毎一天、都有一種声音在心中廻響:

走過的林間、河流、落葉與狂風、都在應和著
枯枝在這個落葉的季節裏、都成綴雪的燈火
有戸人家、一直都在夜裏光照著
為了学習愛和真理、必要的是孤獨
我未曾走進、那‘燈火’
但它一直都在夜裏光亮著
我不孤獨・・・・
是的!

‘河水不能再往上攀流’、‘
’生命中具現體會便是詩’!

目前正以一種更適切的‘詩’的導読在生命中
在這歳暮的最後、給友人也予自己一種
祝福~

單純手記

●之一
○煙突與作曲家
1998年的冬天、一位従事音楽創作的作曲家、来日。
透過朋友的轉介、幫他在離都心不遠的下町一帯、訂
了間和式的旅店。
隔天、在事務所見到他、手上戴著綿質手套、裹著
厚重的外衣、圍巾繞了幾圏、遮去了半分的臉、露出
両個眼精、咕嚕嚕地彷彿還在打顫索。

我以為他可能即刻要趕往東北、像「北海道」這般的地方。
彼此、淡淡地作了一下問候、朋友有事先行離開。

他説:今日很冷呀!外面似乎要下雪了。這附近是否
有煙突?
「煙突!?是長的細細高高的、用来排出廃気和濃煙的
東西麼?」或者、他覚得這種在現代裏、少有的景観、可
以拍成唱片的封面!?我這麼揣測・・・
然而、他説:「聴説、有煙突的地方、就有澡堂;我想體験
一下、這裏的風土民情、、、。 」

「難到你下榻的旅館、没有浴室麼?」我毫不考慮地脱口
而出。只見那露在圍巾之外的眼、瞳孔放得更大、半响没
有任何的對答。

後来、才知他是位多才的作曲家、題材大都對當時的現状
提出具體的関心和諷剌性的批判。在當年的台湾、唱片売
出意料外的数字。
他臨走、託友人轉来一巻音楽帯、十年後的現在、才慢慢
的打開、聴著音楽帯裏傳唱著、已経過時的‘前衛音楽’。
而這世界、這社会毎一天都在変;後来聴説、他也已経改
行在美開館子。
那年的積雪的確是深了的;不管是心霊、或者冬天!

● 之二
○ 単純的想法
 約10年前、一位従事彫刻的友人、参加地方美展的演出
幾個人集合在工作結束後的夜間出發、一起乗夜車到岐
阜県的飛騨高山。
約莫已是5月的光景、高山的道路、封凍剛解、山上仍有
薄暮残雪、像雲層攏著的山路、道路蜿延而上、只有車灯
的明暗對比、両旁反射的光影、似山中的精霊、寂静中的虫
鳴、吱啾地錯落、直像是鬼魅般的黙劇、在一路張著眼、又
冽著嘴歡迎、我們這些不速之客。
 
 到着飛騨、已是深夜的時分、気温是零下3度、呵出的鼻息、
都彷彿凝結在空中、不願散去。
環視週遭;釉黒的屋簷、黒鬱的原木、藍染的布、連大地也是
一片沈墨的寂静。深色的成分、遠遠多於白晝;是因為‘夜’、
還是因為‘累’!

 遠遠只見一簇的燈光、在白霧中冒出昏明閃爍、好似遇見了
光 明。不由得、向燈火處走去。撥開暖簾、屋子有散佈的炊煙、
是間傳統的‘麺食舖’。裏面已有坐客2、3人、我們走入就座、
店主人是個上了年紀的婦人、儘管料理手上的麺食、完全無視
於来客的動態、也不招呼。

 自行找了空席坐下、終於看到了菜單、是張貼在那種長年被煙
薫後的深黒色的木牆上、黒亮的底色、貼上白色的紙、譲人非常
清楚地看見、那大大的黒字。菜色只有二種:大碗和小碗。

不知是否山上的気温太低、直到麺食上来、足足等了一個小時
、有人打趣説:主人煮到一半、睡著了、又再重新起火!
 不管如何、還是感謝那一碗暖暖的湯麺、瞬時駆散了寒気、
還足足品味高山的風情。但不知她為何、必需営業至深夜?

看著這位老婦人、心中暗暗地酌謀、上了年紀以後、若無其他
生計能力、就如她一様、作個小小麺館、時間不要太長、白天
作自己興趣的事;菜單也不多、只有二種:粗的與細的。譲自
己愈単純愈好、 譲‘心’也是!
而回頭一想、恐怕這‘単純’的想法、要達成;也不是~件容易
的事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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